多哈训练馆的空调呼呼地吹着，孙颖莎那双亮黄色的战靴在地板上摩擦出吱吱的声响。
这双鞋跟着她南征北战，鞋底都快磨平了，可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稳得跟秤砣似的。
她正跟陪练比划着发球动作，汗水把蓝色T恤浸得透透的，嘴角那对小酒窝时隐时现。
"再来十个！"她抹了把汗，眼睛盯着发球机，那架势活像饿虎扑食。
隔壁球台的王楚钦可没这么淡定。世界杯输给雨果那场球，就像根鱼刺卡在嗓子眼儿。这会儿他正跟教练王皓嘀嘀咕咕，时不时捶捶肩膀，那表情就跟考前突击的学生似的。"反手再快点儿！"王皓一嗓子吼得整个训练馆都听得见。王楚钦撇撇嘴，手上的拍子却抡得更带劲了，那速度，快得都能看见残影。
角落里穿着全黑运动服的王曼昱安静得像只猫，可手上的球拍抡起来那叫一个虎虎生风。她的护膝比去年薄了两成，膝盖恢复得不错，反手拧拉的速度愣是提了零点八米每秒。陪练扔过来的球又快又刁，她接得那叫一个稳准狠，把早田希娜的比赛录像都快盘出包浆来了。
孙颖莎的训练日志上密密麻麻记满了数据，发球成功率从七成五涨到七成八，这进步看着不大，可搁在顶尖选手身上那就是质的飞跃。她休息时也不闲着，捧着手机研究大藤沙月的比赛录像，手指头在屏幕上划来划去，那认真劲儿跟学霸考前划重点有一拼。更衣室里她的战术板上用红笔写着"稳开局，抓前三板"，旁边还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箭头，活像小朋友的涂鸦。
王楚钦的训练服里缝着个"复仇"字样的贴纸，每次换衣服看见这个，眼神就变得跟刀子似的。他把雨果的比赛录像剪成了鬼畜视频，反反复复看了不下八百遍。陪练林诗栋被他防得没脾气，那表情就跟吃了酸柠檬似的。"你这球打得也太贼了！"林诗栋挠着头抱怨，王楚钦嘿嘿一笑，手上的拍子转得跟风车似的。
王曼昱的战术本上早田希娜的名字被圈了又圈，旁边写着"前三板抢攻率提升三成"。她训练时话不多，可每个动作都透着股狠劲儿，把陈梦都防得直摇头。"曼昱现在这防守，密得跟铁桶似的。"陈梦擦着汗感叹。王曼昱听了也不搭话，只是嘴角微微上扬，那笑容淡得跟白开水似的，可眼里的光藏都藏不住。
训练馆的灯光调得跟比赛场地一模一样，连地胶的摩擦力都校准过。孙颖莎的鞋垫是特制的，走起路来跟踩在棉花上似的。王楚钦的护腕上绣着"冷静"俩字，心理教练说这招比念经管用。王曼昱的运动饮料里加了特制电解质，喝起来跟盐水差不多，可为了保持状态，再难喝也得灌下去。
理疗师老张的手法那叫一个绝，三下五除二就能把紧绷的肌肉揉开。孙颖莎趴在按摩床上龇牙咧嘴，那表情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。"忍着点，这劲儿小了不管用。"老张手上加了几分力，孙颖莎嗷的一嗓子，把隔壁屋的王楚钦都逗乐了。王曼昱就安静多了，咬着嘴唇一声不吭，可脑门上的汗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。
食堂大师傅特意给准备了低盐高蛋白的餐食，那水煮鸡胸肉淡得跟嚼纸板似的。孙颖莎往嘴里塞着西兰花，那表情跟吃药差不多。王楚钦倒是吃得香，运动员的胃早就被练出来了。王曼昱小口小口地喝着汤，眼神飘向远处，心思早就飞到了赛场上。
夜幕降临的时候，训练馆的灯还亮着。孙颖莎加练完一百个发球，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，可眼睛还是亮晶晶的。王楚钦对着雨果的模拟人偶练了上千次反拉，胳膊酸得都快抬不起来了。王曼昱把早田希娜的技术特点背得滚瓜烂熟，闭上眼睛都能画出对方的击球路线。
多哈的夜风吹进训练馆，带着股燥热。孙颖莎把黄色战靴擦得锃亮，摆在更衣柜最显眼的位置。王楚钦摸了摸缝在训练服里的"复仇"贴纸，眼神变得格外坚定。王曼昱把黑色运动服叠得整整齐齐，手指在早田希娜的名字上轻轻点了点。
世乒赛的倒计时牌又翻过一页，数字变成了鲜红的"10"。三个人的手机屏保都是同样的一面五星红旗，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鲜艳。训练馆的灯终于熄了，可他们眼里的光，比任何灯光都要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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